那天的風,
真的很舒服。
我不會忘記我們光著腳丫子,
一步一步的,
認真留下自己的腳印。
"我知道我很虛偽。"
那是我對你說的。
你雙手插在褲袋停下了腳步。
"我認識你不算久,
不過我覺得你不會虛偽。"
你對我聳聳肩,
輕鬆地笑了。
"那是你想象錯了。"
我小聲的嘀咕,
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把它聽進耳裡。
"反正虛偽這個詞很抽象,
你覺得是的時候可能它不是。
還能夠有更美好的字來形容為了自己而做的謊。"
你用力踩出幾個腳印,
走到我的身邊來隨我面向同一個方向。
我深吸一口氣,
沒敢豪爽地吐出來。
"在我覺得自己坦誠勇敢的時候,
我把事情都搞砸了。"
我學你把手插進口袋,
呆呆地直視著天空。
我不會忘記把事情搞砸以後的心情,
貌似嘗試坦誠勇敢的時候,
就是心最容易碎的時候。
"所以覺得不坦誠不勇敢,
就很虛偽?"
"我只是覺得,
我當下所做的事,
偶爾會令我覺得自己非常噁心。"
我自嘲地笑一笑,
不敢看你。
你沈默不語,
也沒有任何動作,
兩個呆子光著腳望著前方。
"那有沒有跟誰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會這樣?"
"家人。"
"還有呢?"
"還有……沒有了。"
"那個讓你遲疑的是
… ?"
"一個人。"
"那為什麼會遲疑?"
"我原以為我對他的時候,
我會努力真誠相待,
好讓他更懂我,
而且應該也沒有時間虛偽。
可是到最後,
我就是有那種傾向。"
"是很重要的人?"
"算是吧。"
"所以想要他覺得你很棒?"
"不是。"
"那麼搞什麼要有虛偽的傾向?"
"就是…覺得做人要神秘一點好像比較好。"
聽了我的答案,
你笑了。
然後插在口袋裡的手拿了出來,
大剌剌地伸了個懶腰。
"你對你虛偽的自己還滿意嗎?"
你伸懶腰伸得有骨折的聲音,
皺了眉頭呻吟一下以後轉過頭問我。
"很滿意。
我覺得我根本就是老千。"
我嘴角上揚,
抬頭挺胸地回答。
然後我的頭挨了你輕拍,
我裝痛地哇哇大叫。
"I want to be a 老千like you too."
剛才再次看到這封簡訊,
我又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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